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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6 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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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杜甫给出了否定答案,表示自己干不出这等丧良心的事,李时珍点头赞同了他的话。

又问杜甫“暖老思燕玉,充饥忆楚萍”一句,取的是不是《礼记》里的“八十非人不暖”?

而燕玉呢,代表的肯定是美人对吧?

这句话的意思是人到八十就需要妙龄美人来暖床!

根据他在北京城里的见闻,很多人都爱这么干,说是老了需要蹭点人气。他们也不专找美人,还找年幼的童男童女给他们渡“人气”,都是效仿你这句“暖老思燕玉”啊!

杜甫:?????

他老杜这一生,就不是那种风流浪荡的人,他很爱喝酒没错,但不太爱这些风花雪月的事,怎么就为老不尊想要美人暖床了?

杜甫道:“燕地出玉璧,据传当年杨公伯雍种玉的玉田就在那边。这燕玉指的就是燕玉,不是美人的意思。”

李时珍恍然了悟:“原来你是服食派。”

所谓的服食派就是道家之中爱吞点什么怪东西的派系,李贺写《苦昼短》时感慨的“何为服黄金,吞白玉”就是这一派。

这暖老思燕玉,指的就是想吞白玉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了!

后世注解的杜诗“专家”必然是以己度人了吧!

他李时珍专门把这句诗写进《本草纲目》,用来介绍“人气”治疗法有什么错呢?都是那些搞杜诗注解的人思想有问题!

杜甫:“………”

这李时珍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极其不靠谱的气质。

这种相当离谱的野史八卦,李时珍趁着早饭的空档给杜甫讲了足足小半个时辰,挨个跟杜甫求证过去。

偶尔还要给杜甫讲讲他这个诗圣在后世有多少追捧者,又有多少人为了他和李白爱好者撕个天昏地暗。

杜甫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:虽然被后世人称为诗圣是件令人很高兴的事,但是为了李白的诗好还是杜甫的诗好这件事对骂个一千年、还把不喜欢的一方贬得一无是处就没什么必要了吧。

他们写诗又不是为了比谁写得好。

他们写诗不过是因为恰好碰上了这样的时代,又恰好有这样的天赋,所以他们才拿起了笔,记录自己的见闻,记录自己的理想抱负,记录自己一生之中邂逅的人和事。

好胜之心固然也是会有的,但也只有对方足够出色才能成为自己想要与之一较高下的对手。倘若对方当真一无是处,那还比什么比?

贬低自己的对手,无疑也贬低了自己。

霍善跑过来找人的时候,李时珍正在询问杜甫对他们明朝诗坛“拆洗少陵,生吞子美”的现象有何看法。

生吞活剥这个词儿,用法并不是恨别人恨得牙痒、恨不得把对方“生吞活剥”,而是讲的是诗文乃至于文化上的生搬硬套。

这种说法起源于唐代的李义府写了首“镂月成歌扇,裁云作舞衣”,当时有个爱抄袭名家诗文的洗稿惯犯大笔一挥,也来了首“

生情镂月成歌扇,出意裁云作舞衣”。

别人写的诗他随便添几个字就成自己的了,就是这么理直气壮!

他们大明诗坛就很爱对杜甫的诗进行这种“生吞活剥”。

手握一套《杜诗全集》,就等于拥有了庞大的素材库,没事就掏出几句杜甫的诗修修改改挪用为自己的大作!

杜甫对此能有什么看法?

杜甫对此只能说……写诗不是这样写的吧!他虽然也是个写诗非常讲究典故出处的人,可用典真不是他们这么个用法。

若是一点自己的东西都没有,写出来的诗有何意义?

李时珍听得连连点头。

没错,就是这样,像他就不一样了,他只为医书写诗,为自己了解的每一种脉象写诗!

李时珍还给杜甫念了自己的大作,表示涩脉就是“如雨沾沙容易散,病蚕食叶慢而艰”,讲的是涩脉摸起来跟蚕食桑叶一样。

杜甫:“……”

霍善是不太了解写诗的,他见到杜甫以后眼睛熠熠发亮:“听说您会做槐叶冷淘!”

杜甫看到这么小一娃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,不由想起自己离家时幺儿也是这么大一点。

若非李时珍告知他那孩子将要夭折的事,他恐怕真的要等到家时才知道妻儿在家中过得那般艰难。

光凭这一点,便值得他为眼前这作为医馆主人的小孩儿做点什么了。

杜甫说道:“自然是会的,只是你们这边有槐树吗?”

霍善愣了一下,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
还是旁边的金日磾开了口:“我知道哪里有,不远。”

金日磾话一向挺少,不过每次开口都非常有用。霍善对他很是信任,马上拉着杜甫一起跟着金日磾摘槐叶去。

一行人出了太守府,杜甫只见街道上虽多是低矮的屋舍,街道上却整洁干净,路上行人更是笑容满面,这番面貌瞧着竟是不输他们大唐长安。

只是西陵城显然要比长安小许多,街道也没长安坊市那般规整。

杜甫没有对此地的情况妄加评价,只好奇地打量着沿街的商铺与摊贩。

很快地,他们抵达了目的地。霍善拉着杜甫的手问:“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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