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逆用心法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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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,我开玩笑。”在发动功法的瞬间,暗青色的纹路逐渐从她皮肤上浮现,如同刺出皮肤的毛细血管般缠绕上女孩,她们仿佛一起变成了某种植物,在寒凉的夜色里舒展开根须。

“你要明白,我对于这个世界来讲是一个外来者,我不知道山下是什么样的。要是不幸赶上一个编户齐民做得不错的年代,我这样一没有身份证明二举止格格不入的人,很容易被当做妖人抓起来的……虽然我就算是个妖人。”

“血渊宗心法里没有飞天遁地,我要是被人抓起来就难办了,虽然我是个筑基修士,但恶虎打不过群狼,对面要是派出三千甲士就为了痛殴我一人怎么办?闹得动静太大引来其他名门正派怎么办?”

“——我得救活她,她可以做我的挡箭牌。”

她说服系统,也在说服自己,被讲出来的东西很容易成为逻辑的一部分,只要构建起逻辑链,她的所言所行就会变得可信。

嬴寒山知道自己没说出全部的实话,她遮盖起了救人理由中最重要的一部分——她根本不打算按照系统的要求走

她又不是变态。

诚然她杀死了那三个人,不假思索,轻巧得如同折断一根树枝。但这不代表她接受了系统为她安排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路。

自卫与屠杀是不同的。

这不是电车难题或者是否圣母的问题,这甚至不是一个应该左右为难的问题。

人凭什么要没有任何理由地被杀死,只是因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人被一个叫系统的东西催促着这么做?

人又凭什么要被逼迫着没有任何理由地杀人?并将在她的人生里无休无止地重复这件事情?

杀人是一种世界观的重塑,她绝不接受系统重新塑造她。如果说塑造真的必须发生——应该是她塑造别人。

如果没得选倒罢了,有得选时,她不选系统。

但嬴寒山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出来,和系统翻脸暂时对她没什么好处。

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在头顶,两个月后它就会坠下来。她不想死,也不想妥协,这意味着她需要一个变数。

杀生道,“生”的定义很明确,“杀”的定义却很模糊。

用刀枪剑戟,血腥溅面算是杀,穿肠毒药也算是杀。陷阱诡计,构陷残害算是杀,“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”也算是杀。

关于“杀”的定义还有转圜余地,“因我而死”的方式有很多,她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
嬴寒山集中注意力,包裹着两人的青黑纹路隐隐泛起血色,如同有生命的脉管般鼓动起来。

女孩的手指开始轻微震颤,睫毛不住地翕动,脖颈上的那道伤口逐渐回缩,结成黑而干硬的血痂。

而嬴寒山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。

如果说灵气在体内顺序运转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,那么让它逆行就像是用极纤细的琉璃丝去挑开乱麻,复杂而稍有不慎便出大祸。

她感受着它们逐渐从体内剥离,如同失血般的冷感慢慢爬上后背,而怀中这幅小小的躯体却渐渐有了温度。

在清晰感受到女孩脉搏的同时,那根挑乱麻的琉璃丝骤然崩断。

青黑色花纹好像被点着一样急速枯败缩回皮肤,一口腥甜顺着喉咙漫上来。

嬴寒山晃了晃,把她推到一边,自己先靠着马车委顿下去。

冷感在扩大,她简直觉得自己的体温都降了两度。一种很淡,但极为不祥的第六感笼罩了她。嬴寒山闭着眼睛倒了十口气,睁开眼睛。

“系统,我活着吗?”

“是的,宿主。”

“那个女孩呢?活着吗?”

“是的,宿主。”

她爬起来去看女孩的情况,女孩脖颈上的伤口已经缩小成了一条暗红色的细疤,血痂从疤痕上脱落下来。

几分钟前还药石难医的伤口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出来。

她脱掉女孩被血浸满的斗篷和外氅,从随身行李里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给她套上。

衣服大了不少,不过好在是秋冬衣装,大些也不显得十分怪异。女孩还没醒,惨白着脸孔趴在她肩上。

做完这一切之后,她顺手解下拉车的那匹马,带着女孩离开了正逐渐熄灭的篝火。

而在遥远的,目力不可见的黑暗原野上,正有另一个人影飞快地向着反方向奔逃。

名为“六幺”的杀手无法理解是什么在短短一刻间杀死了他同行的三个人,而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信号。

但他的动物性帮他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——

逃,快逃,不要与猛虎照面。

女孩醒过来时天都快亮了。

嬴寒山不会骑马,只靠着原主有些不知道骑什么动物的肌肉记忆硬着头皮上。

好在这匹拉车的马性子不坏,磕磕绊绊也就载着两人上路。

后半夜系统一直安静得像是死了,嬴寒山只能数着女孩的呼吸声集中注意力。

到天亮,东向的天空泛起微微赤色,嬴寒山才突然注意到女孩睁开了眼睛。

她玉甬一样裹在嬴寒山给她披的披肩里,仰头一眨不眨看着眼前人,女孩长着一副很标准的南人相,脸颊小巧,显得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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